可我却偏偏爱上一个直女。
01
你知道爱上一个直女是什么感觉吗？还是一个有男朋友的直女。
02
那天我陪着她去做美甲。她这个直女做了，我这个拉拉也做了。
她做了美甲，好开心。笑眼弯弯面朝阳光，把手指甲放在阳光下观赏。晶莹剔透的手指，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如削葱根般干净漂亮。
那嫣红的指甲闪着光，来探我的蓝色指甲。
“你总是喜欢这么简单的花纹，你对美丽的追求好简单。”温软的胳膊搭上我的肩膀，她不知道我的心在怦怦乱跳。
03
她根本不知道我是个女同，我也不敢说。
曾经简单的试探她，试探她对这些的态度。
她咬了咬下唇说：“我理解男同，不太能get到女同，但我尊重她们。”一句话就足以把我拉入谷底，狼狈地爬也爬不起来。
手机屏幕亮了，她莞尔一笑像吃了蜜一样，笑的那么甜，我看着她，心里却感到苦。
她咯咯地笑：“我男朋友夸我指甲好看了。”然后把手机递给我看。
我只扫到那个备注名：醋坛子。
于是我心里面的醋坛子就翻了，把我的心浸泡地酸涩、发疼。
04
她是多么好的女孩子。
会挽着我的胳膊撒娇，我闻到她发梢的洗发水香味。会事无巨细地和我分享，提醒我别忘了写物理作业，写完了教教她大题。会因为小事难过的掉下眼泪，在我怀里哭着说幸好有你。
无数个瞬间，我以朋友的名义拥抱她，却以恋人的姿态自我幻想。
幻想怀里抱着的，是和我一样的女朋友。
可她把笔尖戳在纸上，墨渍晕开一大片。一抬头我就看到她朦胧泪眼。她说：“水水，我学不会。”
我教她，她会说：“你真聪明，我好幸运有你这样的朋友。”
05
有人说：下次别做朋友，朋友不能牵手。
我们手上的指甲一点点增长。几个星期过后，我们都长出了一样的长度。
手指穿过指缝，握了个盈满，红蓝色交织在一起，我却直想走远。我怕我过分贪恋这份温柔，乃至于自己忘记了朋友本分；我怕她有朝一日发现了我的破旧灵魂，感到梦碎和恶心。
她握着我的手，说你真好看，眉眼英挺的像是一个男孩，然后去摸我脑后的高马尾辫，笑着说我是“英俊少将军。”
我喃喃：“像一个...男孩？”
她翻开手机，忽然“哇”了一声，说好帅。
那是一个女孩，cos了一个男性漫画人物。确实英俊的过分。
那一刻我感觉她眼睛在放光。那我想她会不会喜欢这个模样。
06
她摸摸我短到耳根的头发，好奇地问怎么剪了。我摇摇头，说快到夏天了，短发凉快。
可是她不知道，看到她两眼放光的那一刻，我的心里也焕发了一丝希望的光芒。
事无巨细的分享有时也不会很好。她把手机拿给我，说男朋友惹她生气了，嘤嘤哭起来：“他说我胸好小，他在网上学什么男生测量女友胸的方法，说我是A。”
我心里发颤，声音也发颤：“那个是要上手去摸吗？”
她的声音细若蚊蝇：啊……是的……我偷偷和你讲啊，就是上一次……
我心里发疼。她是樱花一样漂亮的姑娘，干净地像是冬日未经人踩踏的白雪。
“我应该怎么办啊……”
我张了张嘴，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。我好想告诉她，离开吧，越远越好。可我心里知道我不是出于一个朋友对朋友的规劝。我这么说一大半是出于私心，是煽风点火的行为。
我不愿卑劣。
07
那天她吻了我的嘴角。
她说，阳光下的我太过于好看。
“我好喜欢你呀！”温软的胳膊挽着我的肩膀，圆润的下巴抵在我的头边。“晚上我们一起去吃烤鱼吧。”
当鱼滋啦滋啦地上火烤，她笑着回复手里的消息，我默然无声去打量她幸福的模样。
其实，若有别人把她捧在手心里，守护她最本真的模样，我也是情愿的。无论性别、无论谁人。
“暑假里就能见面啦宝贝。”她用方言甜甜地说，发了一句语音过去。
我给她夹鱼，她说“别动，我要记录下和你的瞬间。”咔嚓一声，相机把我们框在了一起。
08
其实我好希望我能说出口。
那是我期望暑假不会太早到来。可盛夏蝉鸣，聒噪地带来了放假的消息。那天她男朋友来见她，看到我说：“你就是肖水？你好，我是凌的男朋友。”
我只是点了点头，看着凌说，好好对她。
太阳光把凌的头发照的泛白，金白的头顶，白皙的皮肤，这一切让她看起来像是透明的、跃动的天使。
我看着他和她手牵手离开，一个人走在路上落了好久的泪。
我是爱她的吧，我的短发因她而剪，现已长的有些长，戳到了我的脖子。我的美甲因为长长而被我拿掉，自此之后我再也不愿意去做美甲。我的口袋里存满了我和她传的纸条，相册里有她拍的照片。
而她甚至都不会察觉我的心。
09
我从不会觉得失贞就失洁。
我只是在想，她那么脆弱的身体，是不是特别疼。疼到，沦落成如今，颓丧难堪的她。
我只是恨失贞带给她的变化。
她会哭着喊着和那男人说，别分手我把什么都给你了。她失态疯狂、要死要活的样子，让我觉得心里的那处圣洁正在崩塌，隐灭。
之前的她，会大方去笑。有着藕一样洁白的胳膊，一抬起来去撩碎发，让人感觉心都化了。
我抚摸她的头，告诉她你特别好，你还是那个你。她在我怀里哭的撕心裂肺，问为什么，我做错什么了。
我哽咽到说不出话来，我说：我爱你。
简简单单三个字，耗费了我好大的勇气。
还没有被理解。
10
我手上的指甲卸干净后，指甲变的软软的，需要去保养。她给我涂保养液，吻我的嘴角和发梢。
看着她低顺的眉眼，如同易碎品一样漂亮干净。我说，我们在一起吧。
“嗯？”她没听清楚，轻轻地问。
“我们……永远在一起吧。”
看着她抬起的眼睛，那充满着好奇的、干净的眼睛，我终于还是不忍说出口。因为我不愿意去埋没这份情谊，哪怕只是单纯的友情。
比起暗恋，我更害怕失去。
果然，当我颤抖着说出那句话时，她笑的那么明媚：“当然要永远在一起了，我的水水。”她把头埋在我的肩上。
以朋友的身份。
11
可惜没有那么多永远。
我想过无数次的困惑不解、梦碎的眼神，终于还是在她眼中流露了。我交了第一个女朋友，并介绍给她。
她问我：所以水水，你这几年来有没有对我产生过……那种感情？
我苦笑。
无论我说有或没有，我们还会像从前那样吗。不会了。这本就是一个明知故问的题目。
无数个堆砌的细节，都会给她答案。我不愿意被其他女生贴，不愿意听她和男朋友的事。见她与其他人过分亲密，会生气不理人。会在她吻我的时候愣住，然后通红了脸。
若说没有，那我的三年苦恋真就无人知晓。我不愿无人知晓。
12
于是我说：是，我曾特别爱你。
她笑了，我也笑了。只不过这次我们都难过了，不再只是我一个人笑着悲伤。我们面对面掉眼泪，她说对不起，我也说对不起。
可她的对不起，和我的对不起，还是不一样。
前者是对不起，我不爱你。
后者是对不起，我爱你。
只是这次，我们再也没能牵着彼此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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